美国著名女记者史沫特莱,她一生有13个春秋是在中国度过的,著有《中国的战歌》通讯集等。1940年元月,她听说新四军的战旗已经飘扬在大洪山和桐柏山上空、李先念将军率领的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正在武汉外围与日本侵略者孤军奋战时,毅然决定来到大洪山战地采访。
攀登大洪山峰
史沫特莱自老河口出发,由中国著名女作家、长于写歌词并任翻译的安娥陪同,不顾艰难险阻,穿密林、爬高地,在枪林弹雨中绕过日军巡逻的摩托车群,到达长岗店熊氏祠。
这天早晨,紫兰色的天空,涂抹上一道道金色霞光,将大洪山峰衬托得格外明晰,晨光洒在峰顶积雪上,那红装素裹的和谐色彩,真叫人心旷神怡。
“噢!‘洪山积雪’,真是汉东一大奇观!米斯特安,到了随地,不登大洪山峰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们上去吧!”安娥等一行人欣然同她踏着残雪,穿过密林,向主峰攀登。
史沫特莱在硝烟弥漫的汉东大地欣赏大洪山胜景,兴奋极了。一路上,她讲红军长征的伟业,以“不到长城非好汉”的革命英雄气概鼓励大家。他们拾级而上,不觉汗流浃背,完全驱散了逼人的寒气。
史沫特莱登上了大洪山顶峰,她举起双手,高呼“我们是好汉!”放眼望去,只见天云一色,云峰相连,群山起伏,如海洋的浪涛澎湃。层云幻变,气象万千,似海市蜃楼,人间仙境。如此圣地,岂容日寇践踏!
史沫特莱建议,让安娥指挥大家高歌一曲,唱什么呢?史沫特莱说:“八路军战斗在太行山上,我们新四军战斗在大洪山上!”顷刻间,“我们在大洪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敌人从哪里进攻,就叫它在哪里灭亡”的战歌响彻云霄,回荡在大洪山区!
野战医院镜头
史沫特莱从京山八字门来到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野战医院。当时这所医院设在九口堰桑村湾一带,分散在老百姓家中,200多名伤病员大都靠房东护理。说是医院,其实只有一个院长,也是当时唯一的“医生”。她是栗秀贞,是华北美国浸礼会医院毕业的一名正式护士,后随军来到随南,组织训练了10多名男女青年作助手,建立了这个野战医院,对伤员施行各种手术。
史沫特莱跑遍了各个村落的诊断室、手术室和病房,看到医护人员自己制造的脱脂棉、绷带和采集的中草药以及用来作消毒的土罐、蒸笼,粗瓷碗、竹筷等也成了医疗器械。甚至手术帐篷也是医护人员自己动手用白土布缝制的。史沫特莱激动地说:“我相信,它在这个世界上,确实称得上奇迹!”
她走近一个伤员,问道:“你伤在何处?”“他是鬼子炮弹炸成的粉碎性骨折。”栗秀贞在一旁介绍说:“他很坚强,当时不截肢性命难保。我们的手术器械是从老百姓家借的锯子,杀猪刀消毒后施行手术。”史沫特莱久久站立在床边,神情充满同情与激动,问道:“伤得这样重,又这样手术,你能忍受得了吗?”伤员答道:“只要不当亡国奴,负伤、流血不算什么!”她又问道:“你以后怎么办?”这位伤员说:“伤好了再上火线,保卫家乡,打东洋鬼子!就是不能上前线,也要在后方做抗日工作。”
史沫特莱眼眶里盈满泪水,她举起照相机,拍下了抗日战士心灵闪光的珍贵镜头。
异国友情难忘
史沫特莱听说随县城住着一位爱尔兰年轻神父,常接济平民百姓,同情并支援新四军抗击日本鬼子。这位神父的正义行动,令史沫特莱深为感动,很想见见这位年轻人。她思索良久,想亲自到县城去访问他,怎奈近日身患严重的支气管炎,正卧床治疗,不能前往。于是连夜写好一信,请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野战医院的同志设法送到神父手中。
史沫特莱在信中说到野战医院条件艰苦,县城日军布防严密以及神父的处境,如果能设法离开县城,务请来洛阳九口堰见面,交个朋友!
爱尔兰神父果真收到这封信,他喜出望外,决定冒险访问这位还不认识的美国朋友。他精心策划,专门做出了能藏药物的夹层箩筐,又将一些纱布、绷带缠绕在自己身上,外罩礼拜服装,戴上灰礼帽,请了挑夫,以做礼拜的名义混出了城。
史沫特莱在九口堰接待了爱尔兰神父。他们一见如故,谈得很投机。她不顾病痛,陪同这位身材不高的爱尔兰友人,骑着高头大马去白兆山野战医院看望伤病员,同那里的医务人员会面。
爱尔兰神父将带来的药品、糖、三听澳大利亚黄油和50块银元作为第一次见面礼物送给野战医院。当他发现许多伤病员缺少铺盖等物,感到很难过,表示回城后竭尽全力寻求各方援助。
医院负责人和史沫特莱对爱尔兰神父同情老百姓,支援新四军抗战表示钦佩,同时对他的果敢来访,忍受守城日军的侮辱和打骂深感不安。
这位爱尔兰神父对医院负责人和史沫特莱说:“只要将援助的物资送到新四军手里,自己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根据党史资料由贺晓利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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